爱与余裕,不可兼得。

[祺鑫]转而

我流祺鑫,时间线接Endless



4.

跨年结束,他们在C市踏上不同的航班,短暂分别。

也说不上是分别,青春期男孩最无处释放的就是过剩精力,微信群天天滴滴答答个不停——他们玩最新发行的游戏,也看最新最热的短视频,又竞相模仿,每条语音点开都是最最开心的嘻嘻哈哈。

丁程鑫常常在对话中途加入,你们在玩什么,我也要玩,你来吗,这个好玩、有意思。有时他也来单敲马嘉祺,小火柴,来双排吗,哥带你飞。
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马嘉祺取了这么一个外号,好像是哪天盯着马嘉祺发呆,发着呆发着呆又兀自笑起来,马嘉祺好奇回望他,结果没能一同分享笑话,意外收获了这样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外号。

我到底哪里像火柴?

从来没听说过丁程鑫还有给别人取外号的喜好。

马嘉祺一边想,一边手里没停回复他,好,等我3分钟。

赛季末打起来其实没什么意思,他有一段时间没玩,更新包累积了好几个,过了几个3分钟才姗姗进了游戏,欢迎界面都变成了别的新英雄,还飘着期间优惠的广告横幅。

两个人没连麦,各自选了个拿手英雄,也不知是不是遇上了福利局,没遇上什么大阻碍一路推到了底。

没什么意思。丁程鑫在私聊里说,不打了不打了。

马嘉祺回了个嗯。

群里又开启了一个新话题,这世界日新月异,过一分钟又是一片新天地,跟不上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丁程鑫一段时间没说话,被几个年纪小的追问是不是又背着他们偷偷打游戏,一点也不讲队友情。

丁程鑫眼里当然揉不进这粒沙子,三言两语说回去,还把话题转到正事上。公司要做新的舞台,大概就在一月底,有新的舞蹈要排、新的歌词得背,这几天放假别玩得太疯,基本功落下了别怪老师“家法”伺候。

他说得一本正经,又着重点了几位朋友的名字,群里顿时蔫了一片,鬼哭狼嚎地要逃离事发现场,再没人提什么开黑的事情。

马嘉祺轻笑了一声,在两人的私聊框里敲字。

你吓着小朋友了。

他本来还想再跟一句别操心,阴差阳错打了几遍也没打对,干脆整句话都删了。最后转头去群里附和了丁程鑫几句,得意得丁程鑫发了一个耀武扬威的表情。

他始终没找到什么好方法,能让丁程鑫停止过多不必要的操心,只能独辟蹊径,也总能有不错的效果。

这让他有些得意。

群里看见小马哥冒泡,气氛才又活泛起来,几个胆子大地喊着小马哥千万不要助纣为虐,不如抛却全部烦恼,一起决战召唤师峡谷。

群里这页算是揭过去了,话题又不知延伸出去了几公里。

马嘉祺把手机放到一边,继续手边的正事——也不算正事,新年伊始,总得给自己定个大概的新年新方向。

几天前录家族综艺时,他困得眼皮耷拉,说自己还没怎么想过2018,也不算是假话。2017的6月开始,他的生活开始转弯加速,一路高歌猛进欣欣向荣地驶到了年底。工作人员说着希望他做个年终总结,他才发现,这半年一眨眼就过去了。

他一瞬间以为自己是过得太过松懈,没认真努力,时间才这么无情掠过。但回想起来,又觉得6月以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,而这样的事情,普通人的一生里也许都不会全部经历过。这个圈子一切都太快,有那么点儿没办法的味道。

可马嘉祺知道这样的理由搪塞不了自己。

他难得犯起了难,本子上写了个2018,迟迟没有下文,要把房间的淡色壁纸盯出花来。

手机叮叮咚咚响了一阵,点开才发现是工作群里工作人员趁人多正式讲了新舞台的消息,word文档里列了舞台安排的初步方案。他有一个双人合唱,这个操作起来简单,选歌定歌已经提上了日程,算是速度最快的。

队员在私群里哭喊真是应了老丁的话,快乐日子说没就没,要赶快抓紧最后的日子。

最后是丁程鑫的消息。

出舞台新安排了,记得在群里回一下。

马嘉祺当然不会忘记这样的事,丁程鑫也只是惯例提醒,他几乎能想象到丁程鑫挨个儿数群里的名字,再给没回消息的一个个单敲这样一条消息。

他没想好能回什么,就把自己写在本子上的2018拍了照回了过去。

巧了。

对方消息回的很快,附带一张照片,作文纸上写了个大大的2018。

你也写作文呢?

算是吧。

马嘉祺回着消息,突然醒悟过来。

他才发现也许不是时间过得太快,是他习惯了单打独斗的日子,习惯了一个人的练舞室,习惯了不和家里道辛苦。而现在,他也可以为别人记舞蹈动作,下夜课能一起去加餐,还能去游乐园练胆坐过山车,就是想躲在窗帘后偷懒,都有人替自己望风。

他的烦恼苦闷都有人可以分担稀释,快乐喜悦自然也积分翻倍。

所以才让人不察觉白天黑夜,因为每分每秒都新鲜,日日夜夜都充满希望。

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新节目,要去更大的新舞台,去闯更大的新世界。

他懵懵懂懂,想也未想,就自作主张,要和丁程鑫约定未来。

——马嘉祺自觉没什么意识流的天赋,壁纸上也没什么蜗牛壳痕迹,只是这一刻,让人无法不想。


5.

这次的舞台定在S市,C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,坐落无数地标建筑,包容四面八方的来客,也有最寒冷刺骨的冬日气候。

有几个小伙伴冻得够呛,丁程鑫倒觉得还好,穿着领口宽大的卫衣在练舞室到处乱晃。

马嘉祺听信了工作人员关于S市非常冷的话,穿了秋裤在里面,在练舞室为数不多的向阳处靠墙坐着,嘴上还巴巴地说着不是很冷。

丁程鑫却认为这是马嘉祺的表面逞强,笑着要指挥摄影的工作人员去揭发马嘉祺保暖的装束。

舞台表演顺利结束,离晚上路演预定的时间又还有一段时间,远的地方也去不了,公司租的小巴把他们放在了马路边,自由活动半小时。

S市就是S市,共享单车在路边整齐码成一排,看着都要有气势一点。他们人手开了一辆,也不能骑远,来来回回在人行道上。

马嘉祺有路演节目,穿了件浅咖啡色的长大衣,双手插兜地站在小巴门边,一副不参与的高冷样子。

丁程鑫从远处一路骑过来,对着他叮铃铃地扭车铃。

“小哥,坐车吗?”

“你让我坐前篮儿吗?”

马嘉祺打量了车一眼,又好气又好笑,拒绝了丁程鑫的幼稚邀请,又挨不住也想骑,自己去开了一辆。

工作人员叮嘱了不能骑远,可没一会几个人都没了影子。

马嘉祺远远地在马路对面看见丁程鑫一眼,也不知道他怎么骑过去的。丁程鑫骑得很快,几步就擦身而过。他原本想去追丁程鑫,往前骑了一段也没见横行道,只能原路折返。

倒和同样返回的丁程鑫途中相遇了。

丁程鑫看见他有些乐,入夜S市的冷风无情,刮得他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疼,嘴巴里呼出的雾气恨不得把脸都糊住,也碍不了他凑过去作势要撞马嘉祺。

马嘉祺做过造型的头发也经不住冷风,被吹得乱翘。他被丁程鑫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,几下就只能用脚撑地保持平衡,逗得丁程鑫大笑。

“你的发型!”丁程鑫停车时还止不住笑,伸手想帮他把发型回复原状,中途和马嘉祺同样冰凉的手碰在一起,两个人顿了一秒,同时收回了手。

马嘉祺头发还乱着,丁程鑫又要笑起来。

“不许笑!”马嘉祺装作恶声恶气,要恐吓丁程鑫。

“诶你知道你现在发型像什么吗?像我们拍戏那会。”丁程鑫撑着两个人的车,看着马嘉祺整理发型,“那场程以清和简亓坦白的戏。”

“你的头发后面也翘起来了,工作人员后来才发现,开玩笑说简亓被程以清气得毛都炸了。”

丁程鑫夸张地比划当时的样子,眼睛笑成了月牙,浸在暖黄的街灯下,仍然是灼人的亮度。

没有人能抵挡丁程鑫这样的目光,马嘉祺当然不会是意外的那一个。

他当然记得那一场戏。

程以清想要放弃自己,要抛开一切,去接受命运,去终结苦痛沉重的伪装。这不是简亓所愿,也许还会有更加好一些的方法,不必这么决绝,可是在那样千钧一发的关头,他才突然发觉,现实早已走到无法挽回的境地,他们要吞下这份恶果。

然而在试拍这场戏时,两位少年只是稍稍对上视线,笑意就要从眼底透露出来,还要蔓延到嘴角,最后只能用拍桌作崩溃状来掩饰。

他们之间才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情故事,眼神里泛滥的,全是比印着吐舌头小孩的棒棒糖还要甜的你来我往。

丁程鑫见他沉默,自然地当作马嘉祺不记得这回事,拍了怕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,“小火柴,你不行~”

说完又潇洒地跨上自行车,嘴里哼着小调,往集合地方驶去。

我怎么会不记得。马嘉祺在内心反驳。

这一刻,他想得还要再多些,以至于注意到无声发展至今的糟糕事态,独自胆战心惊。

人们总喜欢说爱久见人心,好像时间是这世上最公平公正的裁判官。任何胶着纠葛,只要纵向相比,就会得到最直观清晰的答案——可即使他们并非最初的并肩伙伴,他早在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坚信,他们必将成为最为相称的队友。

只是事到如今,又发生了细小却无法忽视的异变。

转而开始这场不知从何而起,也不知将来如何的暗恋。

他想在长得望不到头的时光里,即使对方毫无察觉,自己也永远会是丁程鑫的手下败将。

为他每一刻的鲜活悸动,也为似是而非的回应而暗暗焦灼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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